一直都觉得,背上旅行包,说走就走的旅行超酷。于是,盼望哪一天我也能有一次这样的勇气,徒步走过晨昏,跨越穿行,静静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你来我往,心如止水,事不关己,在无拘无束中记录着属于自己的点滴感受。
“赏樱花,吃美食,坐渡船,观长江”怀着清空万里的心情,终于狠下决心买张车票,背上行囊去武汉。
搁以前,坐火车总能让我油生对旅途无可置疑的恐惧感。旅途就是无论弱小或斯文都要钻在你挑我扛的部队里毫不犹豫的向前冲;旅途就是横七竖八的各种睡姿自在于烟雾缭绕的车厢两头;旅途就是一双37码大小的鞋都着不了地的车厢里,还总有餐车马不停蹄的怒吼“来,麻烦让一下,让一下……”。
而这次旅行则完全不同。傍晚上车,临窗而坐,映入眼帘的竟然都是一道道风景。坐在对面的男人,手戴金灿灿的戒指,拿着有型的挎包,不停的发布指示,貌似个小老板。邻座一口粗话不停训斥、霸气外露的威胁电话那头,同时语气又夹带着暧昧的声音都不刺耳。窗外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景、一楼一阁也有另一番别致。暮色降临,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车厢外疾驰的火车掠过零星闪烁的万家灯火,心里巴巴得望着,是离武汉是越来越近啦!
凌晨三点半准时到达武昌站,激动、兴奋又略带担心的武汉之旅起航了。武汉人真热情,公交车上遇到的武汉大学退休老夫妻,硬是一路上仔细帮我指点行程,推荐美食,连晚上住哪里比较划算都全盘相告,如此体贴感激涕零!
走进武大,散发着深厚书香的教学楼,粘贴在公告栏里的名师讲座和论坛,边走边阅读的戴眼镜女孩和迎面走来的干瘪教授都彰显出武大的精神和古韵。只可惜此行主要目的,樱花,已经凋谢得差不多了,和想象中樱花盛开的壮观场景相差甚远,但一片古建筑群让人感受到另一种穿透时空的永恒之美。沿着樱花大道,攀上百多级台阶,武大老图书馆便呈现在了眼前,在古木苍松之间,它清晰的轮廓、流畅的线条、恢宏的气势让人倾倒。从此处远眺,美丽的珞珈山风景便尽收眼底,不觉让人心旷神怡。
出了武大校园,便直奔户部巷美食大观园,据介绍,这条狭窄的小巷在明嘉靖年间的《湖广图经志》就有清楚的标注,可谓是历史名巷。而且它东靠十里长街,面临浩瀚长江,南枕黄鹤楼,北接都府堤红色景区,其繁华的早点摊群已经20年经久不衰。于是,一走进此巷我便情不自禁、手忙脚乱起来,什么蔡林记的热干面啊,什么四季美汤包啊,什么烤鸡翅啊、什么特色鱿鱼啊,什么糊汤粉啊,什么豆皮……统统拿下。
沿着江边方向走去,却不经意与楚剧来了个亲密接触。临街戏场外搽鞋的,打麻将的,聊天的热闹非凡,简陋的戏棚内《婆与媳》表演正当时,放眼过去是满满当当的听曲人。台上的演员在卖力的哼哼唱唱,台下的演员借着给观众递烟递水热情恭敬的顺带收取些“曲费”。这些观众倒都不反感,虽然有的在瞌睡,但醒来还是高高兴兴的付费,然后继续睡上半天。这场景突然让我想起一则笑话,据说,就有这样的怪人,平时压力大,在家硬是睡不着,逢到戏场却能雷鸣呼呼的。有人看不过去,就问他是不是戏不好看。他倒说,这戏治好了他这多年失眠的毛病。难道今天这些台下睡觉的人都有这毛病?
这戏曲实在是听不懂,于是便径直去了黄鹤楼。在观赏黄鹤楼美景的同时,感叹着当年的李白在此送别老朋友孟浩然是怎样的不舍,怎样的思念盼归。伟人的心情一般人怎么可以能够理解。由黄鹤楼下到长江又是另一番景致,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描写了长江: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如今,长江边上的民间艺人们,玩耍的游客们都只能各怀心思的默默感叹。
突然发现,独自旅行原来可以那么轻松,疲惫的一天半居然让我深深的爱上了这种感觉。
一个人旅行,走到哪里就是哪里,若是喜欢随时停下来,想待多久就多久。
一个人旅行,不需要为别人浪费时间,不需要迁就别人委屈自己,背起包不需要为别人做任何等待。
一个人旅行,你可以隐瞒自己,在火车上随性聊谈,到站了挥手就可以再见。
一个人旅行有多好啊!就像一个流浪汉,不谓何来,也不知何去。因为,哪里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