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临近八一,或者是儿时的玩伴再聚首,总是会想起小时候,小时候的家园、小时候的玩伴、小时候的游戏、小时候的故事、小时候的美食,仿佛还在昨天,一幕幕那么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吃的,是最原始而绿色的;石榴,青青的透着一股香气,青的皮青的果实,不似今天我们看到的红色的籽,整个吃下去,甜甜软软的。紫果果,大拇指一粒粒大小,挂满在灌木丛般的树枝上,颜色从青到红再到紫,饱满的透着光泽。有时实在馋了,摘下来就往嘴里送,吃饱了猛灌几口山泉。奇怪的是,这么多年,无论我到哪个城市,哪座名山,再也看不到这种美味而独特的野果。芳餐,花瓣做美食,春天山上遍野的茶花开了,蜜蜂踩过蜜后,那厚厚的花瓣就变成了我们的口中之物,比起现在干的玫瑰、野菊花、茉莉那可强了百倍。自家栽种的各类蔬菜、瓜果,夏天池塘里的青蛙、泥鳅,小河里的鱼虾,秋天爸爸用夹子夹住的穿山甲,冬天山上的冬笋,都盛满了我们小时候的餐桌。
玩的,是自己亲自动手的;烟盒,大前门是抢手货,无论男孩、女孩,收集起来折成三角形,挤在一起、趴在地上翻打,废弃的钥匙(要铝的)在地上画个圈,看谁能先把他打出去就赢了。做家具废弃的木头,对着画报上依葫芦画瓢就能制作出一把冲锋枪来,一帮小屁孩跟在一稍大的男孩后面,分成两派、左冲右突,很有点红卫兵小将的味道。爬树,是每个孩子必备的本领,因为大院里满是桃树、李树、枇杷树,果实熟透的时候就只剩下顶尖上的几颗,不会爬树自然只能吃些酸酸、涩涩的小青果了。奔跑,在爬山躲避马蜂时练就的,山里的孩子最怕的就是马蜂,不小心捅了马蜂窝,那可是要命的,狂奔躲避就在此刻发挥作用了。
刺激的活动;高台跳水,部队附近有一条大河,夏天涨水的时候,成群结队的伙伴们,穿个小裤衩,爬到岩石上,一个个往下跳,体会那种跳水的刺激,大胆的学着运动员,手张开、头朝下,经常会有挂彩的,头皮被岩石划开,但没人怕,照旧玩个不亦乐乎。金环蛇、银环蛇,草堆里、干了的土沟里,用竹棍剥开,总能发现几条,拿个蛇皮袋、用火钳夹住,丢到袋子里,却不敢拿回家,看过玩过之后再放生,全然没有对剧毒蛇的恐惧。水里的水蛇,则经常在我们游泳时陪伴左右。后来才明白,其实蛇类在没有受到主动攻击时,它不会随意地去伤害人类。防空洞,潮湿、黑暗,无数的蝙蝠飞舞着、拍打着墙壁,在里面避暑和玩捉迷藏,是我们经常做的事情。再就是从自家的天花板上爬上去,穿过长长的房顶,落在你家,翻开碗柜看看有无红烧肉。
其它记忆深刻的事情;到战士们栽种的田地间偷摘青瓜、西红柿,到团部偷打电话,搬个小凳到操场占位子看电影,学着战士对歌,到医务室装病骗取甜甜的喉片、酵母片,在草棚里过夏,在小溪里学会狗爬式,趴在石头缝里抓娃娃鱼,到深山捡柴火、板栗、杨梅,因为贪玩把烧糊的米饭倒掉,聚在伙伴门外看玩伴罚跪,皮带落在他的身上,心里一紧一紧的……
这样的小时候,我们还能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