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大学时,为了让自己的大学生活留下些值得回味的经历,我们宿舍的姐妹经常一起去参加学校的公益活动。我当时甚至还计划着毕业后一定要去边远的山区支教一段时间。参加工作后才发现,每天早出晚归之余,再也没有当年的那股劲头。可当我每次被生活和工作挤压到墙角时,却依然会在心中隐隐泛起那股冲动来。
这几年来,我一直有个遗憾:总觉得当年汶川地震时,我应该做点什么。表姐一直在北京工作,那年她就主动去了汶川救灾,在那整整呆了168个小时。回来后她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就是在家静静呆着。用她自己的话讲:我的行李远远装不下我要带回来的感触,我需要好好整理后再继续生活。后来翻阅表姐的博客日志,从她的文字中看得出来,她寄予那160多个小时背后的意义是多么的重大。在汶川,她亲眼见到了血淋淋被抬出来的23岁女孩--廖智。就是她,在失去双腿和爱女后,坚强地活了下来,并用假肢继续跳舞义演募捐善款,后来被人们尊称为“不歇的舞者”。那年我也23岁,我还在为了要早起上班而抱怨,还在为了周末不知道去哪玩而苦恼时,她却经历了这样这一场生命无法承受的痛。更残酷的是,她还要从这场痛中爬出来,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前段时间无意中翻见了妹妹写的几篇日记,通篇几乎都是在无痛呻吟,甚至还写到了“生活的真谛”。这些词从还没走出校园的孩子嘴里讲出来,真是一种糟蹋。后来我只教育了她一句话:“在没有为自己的生存出过一份力之前,你没有资格谈论生活。因为你真正的生活还没有开始”。转念一想,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一样应该受这样的教育和启迪呢?
我有个从小玩到大的姐妹,因为小时候家境不宽裕,很早就辍学了,现在正拿着一份非常微薄的工资,努力在这座700万人口的城市夹缝中艰难地生存着。前两天她主动请我吃了一顿饭,很高兴地告诉我,又替自己找了一份兼职。虽然很辛苦,但她告诉自己一定会坚持下来。对于廖智,在我们的平常生活中不会很多见。但我真的不禁暗暗佩服眼前我的姐妹,以及所有为了生存而在坚持的人。
生活是生存的一种高阶形式,但所有的生活都是来自真实的生存。我们每个人都很有必要在善待生活的同时,请同样尊重每一份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