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发觉,时间越过越快了吗?你人生的加速键,是在什么时候按下的?刚上大学时,一位老师提醒我们:大学四年真的很快,转眼也就过去了。那时候刚脱离高考的我们很不以为然,总觉得这样的日子还可以松弛地享受很久,但就在我们辗转于社团、学生会、专业课考试的日子里,大学四年就这样急匆匆过去了。甚至大学后的日子同样马不停蹄。很快,我已经考研、读研、工作,辗转了两三座城市。我距离大学毕业的日子,已经比我当初听到这句话时,距离大学毕业的日子还要久了。而时间依旧匆匆。在滚滚而来的时间长河面前,每个人都平等地渺小又无能为力。
《重启人生》里,麻美和闺蜜们在讨论中说,一年又一年之所以过得越来越快,因为一年的相对长度会渐渐变短。三岁的时候,一年就是人生的三分之一。可到了30岁,一年就只有人生的三十分之一了。于是这一年的相对长度慢慢变短,人们感知到的时间也会越过越快。所以时间啊,它到底是什么?而我们徒然回到曾经喜欢的地方。我们绝不可能重睹它。因为它们不是位于空间中,而是处在时间里。于是,越发虚无和抽离。如果所有的欢笑终将沉寂,所有的仇恨也会一笔勾销,所有的心动与爱意不过是一时冲动。面对时间,我们平等地无能为力,是坏事,也是好事。虽然只能无可奈何地慨叹“终不似少年游”,只能徒然地惋惜“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但没有关系,时间会带走欢笑、青春与最好的我们,至少也同样会带走悲伤、稚嫩与旧时光。人这一生可以很漫长,漫长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我为什么忘不掉十八岁的白月光”,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才会有的青春烦恼。事实是,当你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后,你会发现,时光匆匆流逝,那个让你心神不宁的人已经成为了符号般的存在,他是一个意象、是一个象征、是某个时间阶段,但却不再是活生生的、能被回忆起来的人。与心动的短暂瞬间相比,人的生命太长了,记住是比忘记更难的事情。
高三,得到了“紧张备考,快速成长的一年”;大一,得到了“社团经历丰富,拓宽视野的一年”。即使是似乎什么都没有做的午后,也并非是“荒废”了时间,而是得到了一段“不用想事情的愉快时光”。光阴的时间,总会留下痕迹的,即使暂时看不到痕迹,即使并非以自己想象的方式留下痕迹,却没有一段时光是无用的。所以时间在飞速地流逝,你也在飞速地“获得时间”。你“得到”的一切时间,都会为你最终的模样“添砖加瓦”。时间的模糊体感会让人虚无和抽离,所以所有从瞬间看到永远的体验才尤其珍贵。我们会因为某张照片的大笑,想起当天的所有美好。会因为回味某段旋律,重新想起那些已经不再联系的朋友。会因为品尝某个味道,勾起了一段也许褪色的回忆。这些日子不再是轻飘飘飞逝的时光,他们会因为留下了太多随时间流逝发生的变化,而格外丰盈厚重。未来也会因为这些曾经的瞬间,得到看向永远的力量。所以可以尝试为自己制造更多的记忆锚点。可以是某个凌晨,你看着天空由深蓝变成粉蓝,于是在未来很多个夏日仍然期盼一场新的日出。可以是某次跨年,你在海边和朋友点燃了一支又一支烟花,于是在未来即使朋友不在身边的日子里,也仍然足够回味,期待着新的相见。可以是某个七月的暗恋里,睁眼迎来的每一天都如夏日气泡水一样清爽透亮,于是在未来很多次面对喜欢的人时,仍然期待七月,愿意满怀期待地追逐与表达。然后会发现,那些偶然出现在生命中片刻纵然不可留,却足够照亮了未来很多个也许重复困顿的时光。
虽然对于时间,我们仍然有很多的困惑、无奈与不可留,但至少,我们还具备着从瞬间看到永远的可能性。祝愿你未来的很多时刻里,都能从瞬间看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