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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玥的心思

时间:2011-12-02 13:16:37  来源:建设银行湖南省怀化分行房金部  作者:李世纯

    这个小朋友叫玥玥,是部门同事谭谭的女儿,还没满七岁,正在读小学二年级。她妈总是给她剪着一个时髦的娃娃头,整整齐齐的一帘刘海下面是一双黝黝的黑眼睛,扑闪扑闪的,很丰富、很有内容的样子。

    刚读一年级那会,老师说这孩子聪是聪明,就是太不守纪律,没得一点规矩,想下座位就下座位,想跟同学讲话就跟同讲话,有时下座位就是为了去跟某个同学讲话,根本没顾虑讲台上还站着一个老师。唉!那一天她妈又被喊到学校去挨训,玥玥也正被罚起站,和着几个男孩子,肯定也是调皮的,一排的小朋友被罚着站在教室后面的黑板前。知道妈妈被老师修理了,玥玥很是抱不平:“我下座位关我妈妈什么事?”然后她很豪气地对妈妈说:“妈妈,没事的,别难过,大不了以后我不串位子就是了!”

     玥玥还经常不写作业,作业的书本上老是写着几个大大的“欠”字,妈妈问:“玥玥你怎么老是欠作业呢?”玥玥说:“我都已经考双100分了,还要写那么多作业干嘛呢?”见妈妈又被老师请到学校去挨批评,玥玥只得叹口气对妈妈说:“唉!算了,以后我记得写作业就是了,省得你又去挨我们老师的骂!”

    老师又来电话告状了,说玥玥目无老师,心无纪律,上课又跟同学讲话了。老师用尺子想打玥玥的手,可玥玥却缩得快,结果好了,玥玥的小手没拍到,尺子敲在桌子上却给敲断了,现在老师说要玥玥赔一把新尺子呢。三天里就接到老师的两个告状电话,妈妈心里来了火,她拿起一把挠痒痒的佛手竹杆子就打玥玥的屁股,痛得玥玥叽里哇啦地哀嚎、又蹦又跳地尖叫。
玥玥睡着了,可妈妈却心痛了,她轻轻剥开玥玥的短裤,果然看到玥玥嫩嫩的屁股肉上竟然开出了几朵淡红的“桃花”,不禁悲从中来:玥玥才多大啊?有必要那么打她吗?她是既后悔又自责,眼泪就这么巴嗒巴嗒地掉下来,像露珠从“桃花”瓣上滑落......

    由于内疚,第二天早上妈妈对玥玥的态度是低声下气,讲话的声音也是细言细语。吃早餐的时候玥玥却对妈妈说:“其实昨天晚上你打我,一点都不痛,我还在笑呢!”妈妈说:“明明是在哭呢怎么还说是在笑?我明明看到你还流了眼泪?”“但我心里是在笑”玥玥说:“我在心里笑你打人的样子像个‘肥坨子’,就是《山猫和吉米》里面那个很凶的‘肥坨子’。”玥玥还给妈妈提了很多建议:“妈妈,你要多锻炼,你要去爬山、去练瑜珈、你还要去游泳,你要是不锻炼,变成了‘肥坨子’的样子那就太丑了......”
 玥玥放学回家后最喜欢在院子里面疯玩,和着一帮大孩子。她会打羽毛球,篮球也丢得上篮板,旱冰滑得很漂亮。她还会翻跟头,今年暑假她老是跑到她妈妈的办公室里来玩,部门里的大厅宽敞,是玥玥展示技艺的好地方,有一次玥玥连翻五个跟头,正志得意满地接受大家的喝彩和赞美,彭军却故意逗她:“玥玥今天没吃中饭吧?怎么只翻了五个?”玥玥立刻露出不快之情,她偏起头很正色地问彭军:“那你今天吃中饭了吗?”彭军说吃了。玥玥说:“那你来翻个跟头试试?我只要你翻一个!”见彭军露出尴尬之色,玥玥说:“不敢了吧?我就知道你一个跟头都翻不起!”在大家的一阵哄笑声中,彭军知道了玥玥小朋友也不是好惹的。

    玥玥冰雪聪明,但学习成绩却总是拿不到第一名,但她懂得怎么安慰妈妈,让妈妈开心。

    她告诉她妈妈:“其实你女儿也并不差,我也得了很多个第一名!”

    妈妈问她:“那你得了什么第一名呢?”

    玥玥说:“ 我跑步得了第一名,跳绳得了第一名,仰卧起坐得了第一名,跳远得了第一名!”玥玥得了那么多个第一名,她妈妈肯定舒心啦,见到妈妈脸上绽出的笑容,玥玥的神情里也就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自豪感和成就感。

    玥玥要换门牙了,新牙齿是长了出来,可旧牙齿却老是挂在那里不肯脱。谭谭不知是听信了哪个的,竟带着玥玥到牙科诊所去拔牙。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尖叫,玥玥的哭叫声在整个诊所回荡:“快把镜子给我拿过来!快把镜子给我拿过来……”在玥玥端详“缺牙巴”的片刻里,诊所也有了片刻的宁静,但跟着又听到了她哼哼呀呀的哭嚎声,她就这么看一会儿,停一会儿,哭一会儿,没人知道她是因痛了而哭呢还是因变丑了而哭,她就这么哭啊,哭啊!停停哭哭,哭哭停停……

   玥玥有时会很安静,陷入沉默,有时会一个人偷偷地流下无声的眼泪。有一次被她妈妈看到了,她就别过脸去不看她妈妈。妈妈问玥玥:“你怎么流眼泪了呢?”玥玥不做声。“是谁惹玥玥生气了?”妈妈又问,但玥玥还是不做声。“告诉妈妈是谁让玥玥伤心了好吗?”妈妈要去帮玥玥擦眼泪,玥玥把妈妈的手挡开,自己用衣袖一擦:“妈妈!我不要你死!你不能死!”“谁说妈妈会死了?妈妈不是天天上班,天天好好的吗?”玥玥好像舒心了,并且还笑了一下,但仍旧不放心:“但是你总会老的,老了也会死的?”妈妈说:“那还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呢,即便有一天妈妈死了,妈妈也不会离开你的,妈妈会变成一颗爱的小种子,落在玥玥的心里,天天陪着玥玥......”妈妈就这么给玥玥宽心,把一颗坚强的种子,悄悄植进玥玥的心田里。

    有一次玥玥跟妈妈到张家界去玩,几个大人和着几个小朋友一起去爬天门山的千级台阶,玥玥不跟任何人搭话,她埋起头、使起劲地一阶一阶地往上蹬,其他的小朋友不是有妈妈牵着,就是有爸爸扶着,最起码也扶起扶手或栏杆,唯独玥玥,什么也不肯依仗地蹬爬在阶梯的正中间,鼓起劲火地往上攀,她已犹如神助般地把大伙远远地抛开了,起初妈妈还在给玥玥鼓劲:“玥玥加油!勇敢的小玥玥加油!”随着阶梯越来越陡,妈妈不敢喊加油了,她只祈祷玥玥一定要爬慢一点,踩稳一点。她生怕玥玥摔倒了,要是滚下来怎么得了?几乎所有的登山者都停下来向这个能干腮腮的小朋友行赞赏的注目礼,还有几个韩国老爹、韩国老太为玥玥竖起了大拇指......当大家还在气喘吁吁地爬在扶梯上换粗气时,玥玥已经站在山顶的平台上威严地向下府视。玥玥妈妈艰难地爬到上面,几乎是气急败坏地问玥玥:“你怎么爬得这么快?你都要把妈妈吓坏了!”玥玥一脸认真地仰望妈妈:“我在心里跟自己说,只要我爬山爬得了第一名,妈妈你的白血病就会好的!”严肃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倔强的虔诚。

    玥玥的姑姑因病离世,玥玥跟着妈妈去奔丧。

    在火车上玥玥问妈妈:“姑姑死了,是不是我们再也见不到她了?”
妈妈说:“是的,再也见不到了!”玥玥问:“那姐姐岂不是永远都没有妈妈了?”不用妈妈答话,玥玥已陷入了沉思,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跟着她又像是在宽人慰己:“不过没关系的,姑姑并不会完全撇下姐姐的,她会一直在天上看着姐姐,守着姐姐的。”见到了比她大不了几个月的姐姐后,玥玥又当着姐姐的面叹了口气:“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不过她很快又安慰起姐姐来:“姐姐你不是喊我妈妈叫舅妈吗?那你以后就不叫舅妈叫妈妈吧!”

    跪在姑姑的灵位前,玥玥很认真地拜,口里念念有词,爷爷喊她去吃饭也不听,妈妈也来喊,问她在干嘛呢?

    玥玥说:“我在求神拜佛呢?”

    妈妈问:“那你求了些什么呢?”

    但玥玥不做声,只字不肯透露。

    玥玥的心思只有她自己懂,还有她妈妈懂。当然,李阿姨我也懂一点点。

    跟谭谭要了张玥玥小小时候的照片,齐刘海,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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